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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esday, November 22, 2011

雪茄

有些電影,看得懂的人不多。早年與一眾港女談及《別問我是誰》(The English Patient),她們十之八九,以該片為純愛情片,謂非常喜愛。話說上月,小弟無意之中,讀到「講鏟片」網關於邱禮濤《性工作者2:我不賣身,我賣子宮》之影評,未段引用如下:

「總的來說,《性工作者2:我不賣身,我賣子宮》中「性工作者2」的主題可算是名不副實,因為電影探討的卻是一眾社會課題的整合,為一眾低下階層人士提供發聲與寫照,而兩名主角雖然大致互不相干,不過兩者卻憑著精采的發揮,配合適當的舖排,令全片貫徹起來,在這個商業市場掛帥的年代,這類電影的出現實屬可喜。」

影評人看不懂一部電影而露底,莫甚於此。如諸君看過《性工作者1》,當知該片描寫圍繞各夜總會妓女之生活。但《性工作者2》卻是一部表面上與前作迥異的電影。片中只有兩名主角,劉美君乃深水埗流鶯,心地善良,賣身只為換牙訪母。黃婉伶則是為錢嫁港漢的內地孕婦,只顧自身利益,以腹中兒要脅港府予其福利,同時非常討厭妓女。兩名主角,確如影評人謂,大致互不相干。《性工作者2》,亦如其所稱,看來名不副實,因有一半以上內容,與賣淫完全無關,起碼黃婉伶便非性工作者。但片尾有短短一分鐘的一幕,令許多觀眾走漏眼。

未段一位年輕大陸女子,嫁港漢不成,結果來港賣淫。她在街頭遇上黃婉伶,稱讚其在港爭取利益,獲許多鄉親支持。看不起妓女的黃婉伶,毫不領情,嘲諷對方賣身。妓女忍不住,回了一句,「我雖然賣身,但你賣子宮!」一語道破很多女人的虛偽,亦為整部電影點題。黃婉伶與劉美君,本質俱為賣身獲利之人,只是前者賣得較「入」而已。電影主題,名實相副,副題叫「我不賣身,我賣子宮」,本是對為錢而嫁之女人,作出強烈嘲諷。

邱禮濤的揶揄,能否套在港女身上?當年有人說,港女都是雞,究竟是否準確?在下苦思經年,毫無頭緒。但近日老友上傳的一張廣告,令我豁然開朗。


愛情減價,以鑽買愛,非常赤裸現實,但亦非單純的男女交易。當你以巨鑽相贈,駕8C Spider相載,訂桌到H One共進晚膳,再到W酒店開房,這當中,支持了多少行業,帶動了多少經濟活動,令多少人能夠吃飯?珠寶店員,花農,車房仔,高級餐廳服務生,無不間接地受益於港女現象。港女當然不是雞。雞是卑劣的,一個少女去企街,就像一支古巴雪茄由煙農直接賣到你手中,打破了轉售過程中無數人的飯碗,這誠然值得社會聲討。

因此,為了社會廣大利益,在下決定投靠明光社,支持港女!反對做雞!

Thursday, July 02, 2009

答問

阿甲:我想問博主一個好簡單嘅問題,幾年前,你尚且為港女現象動容,今日,你可唔可以清清楚楚話畀廣大港男們知道,你究竟支唔支持怒插港女呢?

博主:港男們對港女現象既感受同睇法,我係明白嘅。但事件發生左,到而家已經好幾年喇。期間,港女係整容隆胸各方面嘅進步,都係有驕人既成就,亦都為港男們帶來左不少養眼春光。我相信,港男們對港女外表嘅進步,會作出客觀既評價。呢個係我嘅睇法。

阿甲:我問嘅,係博主個人既良知同埋原則。我而家追問,係咪博主嘅意思即係話,外表扮得靚,就可以唔承認自己係臭四呢?港男們為左媾索女,就可以埋沒良知呢?

博主:我所講嘅就係話,時間過左,港男們對於港女外表嘅進步,不單止係面部皮膚好左,胸脯大左,其他各方面都有驕人嘅成就。呢兩年嘅港男不單止有索女望,而且有索女擒。我好希望,大家可以信賴港男們,會作出一個客觀嘅評價。

阿甲:博主係冇答過我問題。我問既係個人嘅良知,你答我嘅係港女索左。咁係風馬牛不相及。

博主:我再講多一次,我嘅意見,就係代表港男整體嘅意見。佢地嘅意見,亦都係會影響我嘅意見。頭先我所講嘅,就係我感受到港男們現時對港女嘅睇法,呢個亦都係我現時嘅睇法。

阿甲:我覺得博主係強姦民意,你點可以代表我呢?我要抗議,因為博主話港男們見索忘義﹗

Wednesday, July 30, 2008

毒餃

四月回港小歇時,心中一直想著八個大字:

「一別經年,風釆依然」

閒時寫下此文,雖已存稿,卻一直忘了發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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憤青和港女,本為兩類風馬牛不相及的動物,但其吵架邏輯,卻有某程度上的相似。

話說年初的毒餃子事件在倭國鬧得沸沸颺颺,不但NHK每天作大篇幅報導,各大超市立即宣佈回收,就連內閣也要召開緊急會議商討對策。那邊廂,偉大祖國的憤青們當然看不過眼,紛紛在網上發炮狂轟。

所轟何事?

事緣中國的毒餃問題,從來便不單是中國的毒餃問題。那是由「倭寇甲午戰爭馬關條約918蘆溝橋南京大屠殺731部隊慰安婦釣魚台靖國神社纂改教科書」等一攬子問題組成的問題。所以每當在倭國傳出關於偉大祖國的負面新聞,例如甚麼毒餃子和翻版哈佬吉蒂之類,事件之本身根本毫無意義。因為憤青的腦海中,只要有這「倭寇甲午戰爭馬關條約918蘆溝橋南京大屠殺731部隊慰安婦釣魚台靖國神社纂改教科書」一攬子的問題,中國的毒餃,儼然便自動解毒了,中國的翻版哈佬吉蒂,儼然便變成正版了。多麼神奇。

此等邏輯,在亞洲國際都會亦是一脈相承。當你相約港女女友時,如她遲到了45分鐘,萬勿埋怨半句。皆因這個遲到45分鐘的問題,也從來不單是遲到45分鐘的問題。那是你「上次都遲到了15分鐘整個星期沒有陪我逛街沒拖著我的手去了意大利也沒買Prada MiuMiu給我拍了5年拖還沒求婚」等一攬子問題組成的問題。和憤青邏輯同理,只要有這一攬子的問題,她雖然遲到45分鐘,儼然便自動變成準時了。

所以奉勸諸君一句,為免遭到憤青邏輯江河奔瀉滔滔不絕的蹂躪,下次「吃了毒餃」,最好還是一聲不哼和血吞。否則只要埋怨半句,便苦果自招。

Wednesday, May 28, 2008

鴿洞

據說,香港女多男少和娶妻北移的現象愈來愈嚴重,處於適婚年齡而找不到著落的女性高達六位數。一眾港男聞之,自是拍爛手掌,覺得揚眉吐氣了,亦紛紛撰文以示鼓舞。弄得這個話題,被講得太爛太悶,小弟也不想細說。反而想談談為何這個現象對市場環境其實毫無影響。

按理說,港女們應會心下惴惴,為了排除萬難找到著落,不單要從心底裡改善品質,放下身段,不再趾高氣揚頤指氣使,偶爾還可能和港男來個AA。

同時,她們還會把期望降低少許,不再整天慨嘆「好男人都死到哪裡去了」,不再奢想能找到優質港男。她們不單會減少跟港男們談論沙士比亞和尼釆,亦會逐漸提高對賭波和賭馬的容忍度,還會學著欣賞《古惑仔online》的玩法設計。

對不起,以上這些事,通通都沒有發生。

對於那些報導,港女們可謂驚都未過。何解?皆因報導歸報導,這些數據從沒影響到港女們的感情生活。她們的追求者,也從沒因此而減少過。據小弟以偏概全的觀察,我所認識的女性幾乎全都不乏追求者,即使有些女子著實其貌不揚,還是有二三蜂蝶拜於石榴裙下。

「我大把人追,真係驚都未過」不少年屆30雲英未嫁的港女都從不擔心。人的自信心,畢竟需由別人的認同而建立,而對自身競爭力的評估,自亦建基於這些戰績。不過問題來了,不是說女多男少娶妻北移嗎?港男缺市下,如果每個港女都擁有複數的追求者,那麼這條數如何Balance得到?

這個問題,留待看倌自己解答。執筆至此,我反倒想起了一個定律。

少年求學時,誤闖數學系修了一門課,叫離散數學。當中學到了一個關於鴿子洞的無聊東西,由德國數學家Dirichlet於百多年前首先提出。

話說你有M個鴿子洞和N樣物品,N比M為多。如果你要將N樣物品悉數放進鴿子洞中,那總會有一個或以上的鴿子洞存有複數物品的。這個現象,是為《鴿子洞定律》。

Sunday, April 20, 2008

開咪

黑色暴雨,三號風球,就是在下重遊廣播道的日子。

回想8年前,在香港電台工作,雖然並沒有難忘的經歷,但總算是一個不錯的回憶。

一別經年,特首換了,台長換了,港台大堂的裝修更見富麗堂皇。

8年前,沒有港女這個名詞,在下也從沒想過,會因為寫《怒插港女》這個網而回來受訪。

遊戲文章,看的時候請一笑置之。遊戲對答,聽的時候也請放鬆心情。

上直播的節目,也是頭一趟。我的聲音不好聽,請恕罪則個。

在港台工作,像個過客,短暫回港一遊,也像個過客。

On air了,在三號風球加上黑色暴雨的天氣,當真是「從風雨而飛」。

http://www.rthk.org.hk/asx/rthk/radio2/eworld/20080419.asx
(請從33分鐘聽起)

Friday, September 28, 2007

薪火

由於懼禍遠遁,沒能以第一身的體會寫下和這主題有關的文章,當真是有了點局限。我不想鬧出香港人侃侃而談美國政治的那種笑話,但亦覺得這個主題還是值得繼續探討下去的。希望各方友好,能夠貢獻一下才情,讓這個網能夠繼續。我也希望能在異邦找到港女的新題材寫下去。

我已邀請了兩位加入,如果哪位看倌有興趣,請把你的Email發給我,我會讓你成為作者之一。

內容沒有限制,只要不離題便可,盡量以書面語書寫吧,也希望不要謾罵。

我也剛開始了一個新的網,沒有主題,只想說說身邊的點滴瑣事。而過些日子後,也會為怒插港女這個網說過的內容補充一下,看倌有興趣的話亦可以一讀。http://following-the-wind.blogspot.com/

Sunday, September 16, 2007

逃亡

我,要逃了。

本網開張以來,由於得罪港女太多,結怨甚深,唯有「著草」,避禍英倫。急急如喪家之犬,忙忙似漏網之魚,下周未就會離開香港了。

前特首董先生曾說:「離開很容易,留下需要更大的勇氣。」我覺得絕對是金石良言,諸位看倌若拿來當座右銘,想來委實不錯。可惜我膽小如鼠,懼仇怕禍,自是選擇較容易走的道路。而留在香港教誨港女,此等豐功偉業,當然是留給更有勇氣的諸君了。小弟在彼邦必定早晚朝東默禱,盼諸君多福多壽,口袋莫被榨乾,諸君亦請勿以小弟為念。(特別是囊空如洗之時)

曾有人不滿香港的政制,而遭到持美國護照的陳姓愛國商人反擊。陳姓商人說:「咁唔鍾意香港,咪移民囉。」小弟想一想,這個邏輯,的確十分有理。可能有些討厭本網的看倌,看了小弟的文字後,肚裡也會暗罵:「咁唔鍾意港女,咪去媾鬼妹囉。」小弟現在不待諸公罵出口,自動逃亡去也,也算是快了一步,贏了個先手。

高行健曾說,如果一個寫作的人想要擁有寫作的自由,除了沉默,便是逃亡。我不想沉默,但面對香港盛行的港女風氣,我的聲音,是微弱的。我沒能力以一枝筆,去對抗一整個社會。所以最後,我這個異見人士也只能選擇保外就醫了。然而,話雖如此,我還是相信這洋洋灑灑數萬字的文章,並非白寫的。History is not made of a few great things but many small things。只要有一個人,因為讀了這堆文字,在笑罵之同時曾經反思過,質疑過一些既定概念背後之邏輯,這個網的存在便有了意義。只要有一個便可以了,因為它曾經影響了一個靈魂,社會亦因此而多了一點點的進步。這種想法,在哲學上,稱為改良主義(meliorism),源自啟蒙時期的法國。

這個網,所以稱為「怒插港女」,用黑底白字,主要是想體現一種孤憤,令人感到忍無可忍,危急存亡之秋。人總是需要有一點孤憤,才有寫文字的動力。請看中國歷史,由屈原開始,韓非,諸葛亮,杜甫,范仲淹,岳飛,文天祥,譚嗣同,王芸生,有哪個寫出好文字的人,不是帶有一點孤憤?不過諸位看倌如果細心一讀,會發覺這個網,其實一點也不「怒」。乃因始創之時,主要是供少數幾個老友流連,逗其一笑,娛人娛己而已。小弟始終覺得,看一些令人嘻笑怒罵的文字,娛樂性豐富,總比看了義憤填膺為佳。至於有港女當真看了之後咬牙切齒,義憤填膺,我唯有說聲抱歉,這是side effect,並非本意。而二十多篇之中,也只有《求饒》一文,是有點火了。不過這其實也是玩野之作,並非真火。至於「玩位」為何?看出的人不多,還是不想點破。本網後來訪客眾多,實是出乎意料,想來還是因為九龍塘管制言論所致。不過以文會友,能在臨別之時認識幾個新朋友,也是一樂。

本網的長期讀者,可能亦會感受到,這裡的文章隱透著絕對的男女平等觀念。男與女,無論在權利和義務上,都需要絕對平等;微小如一餐晚飯,鉅大如結婚花費,都共同付出,都同承擔,才能歇止今天的歪風。其實這種觀念並非我獨創,而是在十多年前,聽自一位在香港長大的女性社會學者。她是絕對的女強人和女權主義者,她說過,為何現今亞洲社會男女還不平等?還是由男性主導一切?這弔詭地,是由於不少女性仍是在不斷依賴男人,因為一些短視的小恩小惠,放棄了共同承擔的責任。而在放棄責任的同時,連權利也失去了。亞洲女性讓男性「照顧」,其實提供機會給他們支配,放棄自己原可得到的社會地位。而男性對女性的照顧,有一個英文名詞,叫Patronizing,非常準確地形容了這種行為。當然,這種觀點也並非她首創,近代持此種觀點的社會學者,多不勝數。不過土生土長的女性看倌,可能會覺得這種觀念太超前,例子太極端,那也沒所謂。

臨別秋波,我想一改文風,對女性看倌說幾句人話。

人話是本網不曾使用的語言,不過人之將去,其言也善,所以也想說幾句。絕對的男女平等,妳接受不來,其實不打緊。因為香港90%的男人,都不會如上文所說的。他們當真會為妳提供各種照顧,也未必有意識地要去支配妳。其實香港男人對女人的遷就指數位於世界首位,信不信由妳。

如果男人賺錢的能力比妳高一點,他會為妳付鈔,亦會在妳生日的時候買些貴重的禮物給妳。沒為甚麼,只想博紅顏一笑。妳若能對他好一點,體諒一點,他辛苦工作,也算不了甚麼,捱一下便過去了。甚麼挽手袋,送妳回家,其實有需要時,香港男人總會幫忙,不會計較的。妳雖然見我常常聲討這些事,其實我是刻意如此。重點不在挽不挽袋,付不付鈔,妳知道嗎?重點在妳的心態。擁有的時候,只願妳能感激他們一下;他們沒能為妳提供時,也不要四處臭罵他們,便已經很好了。

如果妳覺得自己的男友很不堪,當真想另覓一位年輕才俊,那也是不得已之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只要三思而行就好。很多時候,妳有妳的選擇,人家也有人家的選擇。一位年輕才俊,擁有的選擇可能比妳更多,女人需要活在安全(感)的關係之中,有些生活,未必是妳想過的。如果日後後悔,那便恨錯難返了。找馬之前,還請先想一想。

如果妳有能力,比其他人多一些機會遠遊,見識廣博一點,這是妳的福氣。如果妳擁有良好學歷,高薪厚職,別人當然會欣賞。如果妳談吐大方,衣著得體,品味出眾,甚至會有不少男士傾慕。但這並非,是讓妳看不起別人的借口。其實咱們讀書識字,所為何來?還不是為了提升個人的修養。我知道妳有很強的自信,妳身邊的人沒有妳的能力,但也請包容一下他們。擁有高尚的學歷和職業之人,應該有這種胸懷,對嗎?

我也明白,妳可能很喜歡從一個男人的衣著儀容,去論斷對方。但妳知道嗎?他吃西餐時,不懂餐桌的禮儀,不懂紅酒的喝法,他可能真的不懂;因為他不像妳這樣,有機會接受這種教育,但他未必是想對妳無禮。他的指縫間,可能藏污納垢,這或許是因為他的雙手,做過一些別人不敢踫的工作。他的衣著簡樸,在深水步地攤所買,但他省下來的錢,或許是為了將來進修讀書,發奮自強。他的一雙鞋子雖然破了,但他或許曾經走過一些別人沒勇氣去走的路。我以前說過,一個人的生活模式,有內外之分。其實觀看別人的角度,也應該有內外之分吧。

好了,出自「廢腑」的人話說完,下次不會再說的了。所謂不在其位,不謀其政;我這個流亡海外之異見人士,由於不能親身體會港女之風釆,所以日後未必能繼續再寫了。諸君如想延續下去,薪火相傳,那也不錯。

Wednesday, September 12, 2007

流動

我有時會認真地思索,是何種土壤會令這種文化滋生?雖然在《進化》和《犀象》二文曾經探討過,香港男人可能是製造港女的最大元凶,但這畢竟是遠因。香港男人從來如是,但「港女」二字,在英治時期,我從未聽過。男人對其忍無可忍,出來口誅筆伐,大概也只是這幾年的事情。在此當中,應該還存在著一條導火線。

首先要說個declaimer。以下所書,充滿了個人假設和以偏概全的生活經驗,無法論證,不過有興趣也可以一讀。

這一切,可能是由階級矛盾所激發。(按:甚麼是階級矛盾,成因發展特點影響如何,大可以走去讀馬列毛,這裡按過不表)在中世紀的歐洲和日本,階級乃是世襲,在印度,階級更是宿命;除了殺戮外,鮮有階級流動的階梯。相較之下,中國算是文明了一點,畢竟有科舉這條正常管道,但也僅限於男性。古時候的女性想提升自己的社會地位,幾乎只有一條途徑,就是通過婚嫁依附男人,這是無分中外的。這種觀念,維持了幾千年,到近代才開始改變。文明如英國社會,也要直至一次大戰之後的1928年,才讓女性有投票權。因為一戰時,男人多上沙場作戰,而後勤和軍需的工作,唯有依賴女性,這才得以肯定女性對社會的貢獻。英國在12世紀已經擁有大學,但也要直至1878年,才由倫敦大學大學學院首次取錄女生。

近代的女性比古時候幸福得多,能夠通過工作和接受教育,提升自己的社會地位。以香港為例,六七十年代的香港大學文學院,就是政府高官的搖籃。「手袋黨」近十多年來權傾朝野,有人能做到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這也說明了香港社會的進步。而另一方面,依附男性以提升自己的社會地位,這種觀念,從未消失。既然能夠輕鬆地單靠結識男人來提升社會地位,為何還要捨易取難,選擇努力發奮這條路?有些有能力的女性,當然不屑為此,但這並不能否定這種觀念的客觀存在。一個家住屯門屋村的女子,大學讀不成,英文只是半通,但因為機緣結識了一位年輕才俊,及後遠嫁美國,丈夫供她讀書。五年之後她回來香港,不但英文流利,而且談吐得體,還擁有同輩沒有的國際視野和品味。這種故事,在我們身邊畢竟時有發生。所以你也難怪,不少女子結識到一名新的異性時,她有點像jobsdb的過濾器,會問問他的學歷,工作,薪水,甚至有否車子房子。在下就是試過,說自己是雙失青年,和說自己是從事某種工作,會得到截然不同的對待。思之不禁莞爾。

所謂階級提升,有時候並非純是金錢的問題,而是一種願景。能夠結識到一位年輕才俊,他未必會供養妳,但妳在他身上,總會學到一些一般男友身上學不到的東西。他能夠帶給妳的,可能是看懂一部電影,聽懂一部歌劇,穿好一件衣服,也可能是明暸一件新聞事件背後的含意,還有旅遊的經歷和國際視野。在生活上很多微細的地方也能夠體現到這種提升,但要靠自己的努力去獲得,的確並不容易。

這種依附而獲提升的文化,是香港獨有的嗎?非也非也。不單亞洲地區有,連人們眼中的文明社會如英美澳加,也一樣存在,只是程度有深淺而已。我大膽地假設一下,這種港女風釆,在階級矛盾愈嚴重,貧富愈趨兩極的社會,便愈容易滋生。在歐美一些高稅的福利社會,中產家庭和勞工家庭的收入,或只相差40-50%,但在今天的香港社會,兩者相差可達幾倍。一名二十幾歲的洋妞,在結識到一位異性時,可能還會看他對哪個流行歌手有興趣,看看他紋身的花樣是否有型,為人是否風趣。但有些港女在這個年紀結識異性,可以是赤裸裸的jobsdb了。我有時候會覺得,洋妞到了二十多歲,思想上都不及港女成熟,還是帶點少女的天真。這可能是因為其社會的貧富矛盾並不嚴重所致。

香港的港女文化在這幾年變本加厲,成為一個現象,愚見以為,還是因為階級矛盾之激化。導火線,在於香港回歸後經濟不景氣,後來更跌進谷底。在2003年,大家都一窮二白,齊心共渡難關之時,還沒有見過探討這種風釆的風氣。可是此後兩年,經濟開始好轉,但只是一部份人受惠,很多人還是生活艱難,此時這種港女現象便漸漸浮現了。我在《弔詭》一文中描述了一段騎牛找馬的故事,在這幾年間我當真目睹過七八遍。尤其當堅尼系數達到危險的水平,當身邊的人生活好轉,當一些女性朋友透過依附男人而改善了生活,而自己卻沒有趕上時,這種心態便更容易出現。

這其實並非香港獨有的問題,在貧富更為懸殊的大陸社會,可能更嚴重。幾年前我去上海開會,下機時已是夜晚,給同事拉了去衡山路。我們四處亂闖,去到了一間很堂皇的Club,擁有一個偌大的露天花園,還有室內酒吧場地。在花園裡站了密密麻麻喝酒聊天的人,少說也有五百來人,洋人超過了一半。但是唐人面孔的人中,有99.9%都是女性,男性唐人只有小貓幾隻,這是在香港LKF不能看到的現象。是否上海男性都不喜歡Clubbing?這背後的意義,可以留待大家想像一下。我還見過另外一個情景,一班香港男人在大陸的Club喝酒聊天,和一個新認識的女子閒談了幾句。那女子知道他們是香港人,也知道他們的簡歷後,忽地走開,到一旁去跟另外幾個女子說了句話。下一刻,那班女子竟同一時間轉頭望了過來。然後那新認識的女子便走回來,說她有些朋友想結識你們,何否做個朋友?如此情境在香港實在很難看到,可謂嘆為觀止。有道香港男人在大陸受歡迎,大膽假設一下,這還是和階級流動有關。

中國女人這種渴望流動的神緒,也體現在一部香港電影之中。許鞍華大導,在大陸修行了幾年,拍了一部絕佳的電影,叫《姨媽的後現代生活 》。姨媽是誰?她是一個出身上海的文藝知青,文革時上山下鄉去了東北,自此落地生根嫁了個大老粗。這和她的身嬌肉貴,自非很配合。她不甘於這種社會地位,最終也拋下丈夫女兒,出走回了上海。而到了她女兒那一代,卻整天嚷著要男友帶她出國,男友力不從心,她便罵他無用,天天吵架,說要分手。中國女人如果代代如是,不知多少家庭會破碎,誠可悲也。

Monday, September 10, 2007

吐血

紅 B 俠 提到...
網主不覺得這個blog 的名稱有點一竹篙打一船人嗎?
閣下慈祥的母親也是港女(香港女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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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才疏學淺,言語無味,上不能誨港女以文字,下無以感牛犢以琴音。一敗塗地,不知所云,豈諸君之望耶?嗚呼﹗吐血成升﹗故封筆三天,易名思過。願吾輩中人,甚慎之,勿蹈吾之覆轍也。

Thursday, September 06, 2007

動機

最近鬧得沸沸颺颺的一個國際話題,是中國出口貨的品質危機。中國製的毛衣,被驗出甲醛含量超標五百倍,穿了會致癌;中國出口的牙膏,被驗出含有二甘醇,吃了會中毒;中國狗糧的化學物質,令到數千美加寵物死亡;中國的睡衣易燃,使得兩個紐西蘭人燒傷;中國的玩具含鉛量過高,小孩長期接觸會危害健康,而玩具的磁石也容易脫落,讓他們吃進肚裡。因此,歐洲美加日本,固然立即宣佈回收中國貨;就連小國菲律賓,也欺上門來,說要禁制大白兔糖,可謂虎落平陽。

面對種種指責,中國外交部以一貫之立場,強調中國貨安全無虞,只是遭到一些別有用心的國家打壓,企圖抹黑「中國制造」品牌。而上至社科院教授,下至網絡憤青,口徑都一致對外。一說這是美國為了打擊中國貨出口,改善貿易逆差的技倆;更有有識之士,不知怎地洞察先機,說這是戰略圍堵,「你看看回收中國貨之地理意義,美加,日本,菲律賓,澳洲,紐西蘭,新加坡,這明明是圍著中國,版圖和導彈防禦系統如出一轍﹗」簡直是想像力無窮。

看見這些言論,我其實很是同情,因為祭出「動機論」這種行為,乃走投無路者之垂死掙扎。這種言論背後的潛台詞,是說你的動機既然不良,那麼一切源於這種動機的指控便不成立了;至於指控的內容,大可以不理。如此邏輯,十分有趣。換句話說,只要你找到美國想改善逆差的動機,中國的牙膏,就會自動解毒了,中國的睡衣,就會自動防火了,中國的磁石,就會自動牢固了。多麼神奇。

回看數月前寫的《邏輯》一文,那位無名氏的言論,除存在著文中所述的兩個謬誤外,其實還犯了「動機論」之毛病。無名氏道:「你們這群港男~為什麼會怒插香港的女生~就是因為出於你們的自卑~因為慢慢發現女生的能力已遠遠超越你們這群港男」。嘿嘿,姑且勿論區區在下是否自卑,能力被港女遠遠超越。即便如此,我當真自卑,是否這個怒插港女網洋洋灑灑數萬字的文章,便會全部成為子虛烏有之談?是否我當真自卑,港女們便會由野蠻變為講道理,由扮高尚變為有內涵,由騎牛找馬變為珍惜眼前人?只懂質疑別人動機,既無助於閱讀理解,亦無助於面對現實。

網絡上流傳著一篇文章,叫《溝不到的女是港的》,述說男人追不到那個女人,才會說人家是港女。此文簡直就是「動機論」的典範。原來判斷一個女人是否港女,並非基於她有否港女之風釆特質,而是基於指控者之動機。這種東方式思維,和外交部發言人,以及無名氏,一脈相承,實在令我嘆為觀止。

其實我在《麥記》那篇文章都說過,以我的觀察所得,最喜歡鞭撻港女的,其實是一群港女現象的受益者。這些人既溝到港女,又喜歡聲討港女,一邊吃,一邊罵,樂也快哉。「溝不到的女是港的」這句話,在我的生活經驗上,絕不成立。難道一個人,不可以極度自信,同時又喜歡插港女嗎?與其為中國貨千方百計砌辭反駁,不如打從心底裡改起,重新認真地檢定品質吧。

Thursday, August 30, 2007

不叫

今天晚上,George特別納悶。

浴室沙沙的水聲還沒停止。George走出客廳,在酒櫃裡挑了一瓶78年份的特優Burgundy,拿了兩隻酒杯,再回到睡房。他把房中全青銅的吊燈調暗一點,然後走過去把窗簾拉開,現出了Stanley Bay的美麗的夜景。覺得一切都滿意了之後,他才拿起瓶子,把酒斜斜的倒在杯中,輕輕搖動酒杯,讓酒與空氣接觸,散發出一層甜美的醇香。

「George?」正在淋浴的Tracy在裡面叫出來。

「嗯。」淺淺地嚐了一口深紅液體的George應道。

「我下個星期又要飛北京了。」

「是嗎?」

「是啊,我的工作就是這樣,this is the thirty-fourth time in this year。」她無耐地說。

「那也真是很慘啊。」George隨口應道,心中卻在想別的事情。

這時候,沙沙的水聲嘎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毛巾擦拭的聲音。

「這也不算很慘的,對著那些大陸女律師才慘呢。工作效率又低,開會的時候竟然穿涼鞋和短絲襪,簡直是老土不堪。我也算發了善心,教她們怎麼穿Dior。」

「她們有五尺八嗎?」George不經心地問道。

「甚麼?」Tracy好像想不到他突然會有這個問題。

「我問她們有五尺八嗎?」

「How can I remember,你問這個幹嘛?」

「沒甚麼,隨便問問。」邊說著,邊想像著北方女子那五尺八的高挑身材,和修長的雙腿。噢不。George立即糾正自己。是未穿那雙爛鬼3寸Dior,也有五尺八的高挑身材。這是沒有讀過港大就有的。

門忽地打開了,一團團輕霧湧進房內。只圍著一塊毛巾的Tracy,正在對著鏡子塗抹。朦朧的霧氣之中,看見她有一半的背部露了出來,而且有意無意地,向著George的方向。

「這還不止,還有更離譜的。」正在塗抹Tracy的續道。「跟她們吃飯,餐巾不懂放大腿上,喝湯時把湯匙向內使,還用刀來切餐包,一點Table Manner都沒有。我說過,有一天,當所有中國人都能在西餐餐桌上落落大方地吃一頓飯,才是中國真正崛起的時候。」

George怔怔地看著她的背影,說不出話來。他想起了自己以前曾說過的話:「當所有西方人,都懂拿筷子,在中國的餐桌上飲茶吃飯,才是中國真正崛起的時候。」這一刻,他沒有把那番話說出來。有人講過,一個女人的背影最好看,一個表情,一個眼神,都由男人的幻想所填補了。但George看著Tracy的背影時,忽然覺得有點可悲。每天看著鏡子內那個黑頭髮,黃皮膚的人,她一定會很難過。

Tracy從鏡的倒影裡,看見George呆呆地望著自己的背影,一切盡收進她的眼角,不禁露出滿意的神色。

「你怎麼看得不說話啦?」她語帶笑意地問。

「不是。我是想說那些女人沒文化,是這樣的啦。」George收起憐憫的心,連忙回答。

「當然啦。」她頓了一頓,忽然想起了一件事。「聽William說,上星期你和他們在上海,不是也和你們上海分公司那班女會計和秘書,去衡山路玩嗎?How could you tolerate them?」

「根本沒有玩,只是和上海分公司的人應酬一下喝一下酒,順便了解了解那邊的人事情況。」George說著,覺得自己有點正襟危座。

「你不會被那些大陸女人搭上吧?」Tracy轉過頭來邪邪的看著他。

「怎麼會。」George乾咳一聲。

「那班女人,你跟她們說卡夫卡,她們會以為是芝士片,其實芝士片的那個叫卡夫。你跟她們說羅素,她們會以為你說賽車手,救命啊,當賽車手的那個叫文素。一點文化也沒有,妳說怎麼溝通?」說著說著,George開始覺得自己有點義正辭嚴。

「You are a man with taste。」塗抹完畢的Tracy,轉過身來,眼中帶著稱許的笑意。「我說過,懂得欣賞我的男人,根本不會喜歡大陸女人。」

看著步出浴室的她,George把另外一杯紅酒遞了過去。

「Cheers﹗」碰杯之後,又一口深紅液體流進肚裡。但是上等的78年份Burgundy,對今晚George來說,卻是苦澀的。今晚的他一直覺得很納悶。

這是因為,他懷疑自己已經不行了。

深好此道的他,今晚只做了一次。按:其實對於只接受傳教士模式的Tracy,George也不是很介意,因為英國的碩士課程大概沒有教過她其他姿勢。真正令他煩惱的是,他居然只做了一次,就沒興趣做了,實在太不像話,以往絕不會這樣。30歲出頭的他,正直盛年啊,難道過去消耗過度嗎?「應該不會的」他暗暗地想。上星期在上海和那個女秘書,那個拉他進雜物房後便拉下他褲鍊騎在他身上的女秘書,他明明幹了五次的啊。

看見向他投以奇怪目光的Tracy,他忍不住,試探地問道:

「Tracy。」

「怎麼?」

「妳剛才有高潮嗎?」

「Yes I had,怎麼啦?」

「那……妳為甚麼不叫?」

Wednesday, August 15, 2007

犀象

題解:犀牛和大象,都是瀕危動物,都是因為身上那一丁點兒的東西,而遭人所害。

有時候,也不得不沈痛地承認,港女的確並非只是一小撮人,而是根本地滲透在大家的生活之中。有些極端的例子,可能會被放在網上恥笑,但有更多不太極端的港女,平凡地生活在我們身周,令人以為港女現象從盤古開天闢地便存在。其實她們造成的傷害,反而更大。因為久而久之,大家連批判的能力,申訴的氣力也沒有了。香港的男人,已經麻木了﹗就像被溫水煮的青蛙,慢慢地失去生命而不自知。

我很喜歡用這個詞:institutionalized(被制度化了)。港女受慣了非必要的恩惠,而香港男人亦無可奈何地接受了,被這個制度所同化。漸漸地,他們更會自動自覺地為港女付錢,挽袋,排隊買票,受氣,而覺得這是沒所謂,理所當然的了。如果你曾經離港多年,並未被institutionalized,回來之後,看見這個沈淪的國度,港女橫行,港男自動讓其橫行,你會如何自處?

二十世紀有一套非常經典的戲劇,法國劇作家Eugène Ionesco所編的《Rhinocéros》,正是這個問題的最佳寫照。故事講述一個鎮的人陸續轉化為犀牛,主人翁Berenger原為一介平庸的市井小民,他親身體驗人們對這種趨勢由初期的驚訝,恐慌,到逐漸認同,乃至讚賞,追隨的過程。並且目睹自己的鄰居,同僚,朋友,一一投入這股熱潮,也先後成為犀牛,使得自己在堅持己見與隨波逐流之間,與他人愈形疏離,終至茫茫然失去立場。當社會潮流與原有價值觀驟變之際,Berenger應該高呼「眾人皆醉我獨醒」,堅持繼續做人;還是相信「識時務者為俊傑」,讓自己變成犀牛呢?

這套戲劇,被認為是用來諷刺納粹時期的德國社會,和法西斯時期的意大利社會。有一幕令我非常深刻,就是當主角拿著自己的照片,去比對著犀牛的頭像之時,那種矛盾,苦惱,難以抉擇的表情。其實在今天沈淪的香港,身為未被institutionalized的男人,也是面對著同樣的煩惱,不知是堅持繼續做人還是變成犀牛的好。一些公平,顯淺的常理,在今天都被嚴重地扭曲。你要堅持做一個人,需要付出很大代價,遠不如變成犀牛容易。不信?看看以下這些例子:

堅持做一個人,就是初次約會一個女子吃晚飯,結帳的時候,雖然她無動於衷,你也會大方地叫她付一半的錢,而不是無言請客。堅持做一個人,就是你見到有女子打尖,你會禮貌地叫她排隊,而不是息事寧人。堅持做一個人,就是你女友月事來了,橫蠻無理地找你出氣時,你會善意地告訴她,「如果心理健康有問題,請盡速去看醫生」,而不是默默受氣。堅持做一個人,就是女友逛街時叫你挽手袋,你會愛惜地提醒她,如果覺得自己的手袋過重,提不起了,下次便不要帶這麼多東西出來。堅持做一個人就是,你和你女友準備結婚,那麼酒席,買房子,渡蜜月所花的錢,你會公平地要求和她各付一半。堅持做一個人就是,凌晨三時,女友在中環喝醉了,打電話叫醒睡夢中的你,要你坐的士來送她回家之時,你會關心的告訴她,根本不應在凌晨三時喝醉。

這些本來就是公平合理的事,但你做得到嗎?你做不到,因為你還要媾女。

你當真這樣做的話,恭喜你了。首先,你會像前文《咒語》那篇所述,被港女所咀咒,質疑你是否還是男人;需要檢查一下袴下的小東西有否消失,胸部有否隆起,鬍子有否脫落。繼而,你亦會被罵為沒風度,斤斤計較。喝醉的女友會要脅你,如果你不立即起床來接她,她會跟另一個男人回家。女友的港女朋友,會幫她洗腦,說這樣的男人「唔駛恨」,遠不如某君,叫她另覓新歡。女友的母親會告訴她,這個男人連酒席房子蜜月都付不了,證明他養不起老婆,十分嫁不過。

這些後果,誰會承受得起?香港的男人,甚愛面子,最怕就是被女人說他不是男人,不如其他男人。更何況還要媾女呢,沒有男人會和自己那話兒過不去的。整個社會的價值觀已被嚴重扭曲,包括港女和港女身邊的男人,早已失去獨立思考和批判的能力。沒有人想過,以上那些事件,原來可以是這樣處理的;沒有人質疑過,這些恩惠,其實並非應份的。即使有一部份人男人曾經反抗過,申訴過,拒絕被institutionalized,但最後還是徒勞無功。因為一少部份人之力,並不能改變整個港女文化。美國政治學裡有句話,叫「if you can’t beat it, join it!」,雖然你曾作出過無謂掙扎,但最終還是要參與這個遊戲。

不過,嘿嘿,要變成一頭犀牛,自甘墮落,那還罷了。有些人卻偏偏要做一頭大象。

「人地呀Calvin對我比你好得多,無論我要佢做咩佢都唔會拒絕架」,「呀Eric都話帶我去法國Shopping啦,你連台灣都未帶過我去啊」,當港女向自己男友作出要求而遭拒絕時,她總會說這些話,來使男友無言屈從。

這是一個比犀牛鎮更悲劇的現象。一些男人為了逐鹿情場, 會對女人發動心靈和物質的雷霆攻勢,不論是贈送名牌手袋,鑽石項鍊,還是任由擺佈,大獻欣勤,總之務求走捷徑,奪得佳人芳心。套用朋友斷sir的說話,這叫「行家做爛市,罔顧業界利益」。更甚者,有些已經被這個制度同化,洗了腦的男人,會反過來對港女灌輸概念,說一個男人應要如何付鈔獻欣勤,才叫有風度和體貼,暗指她的男友不合格。這個現象,令我想起了聶魯達的經歷。

諾貝爾文學獎得主,智利的革命詩人Neruda,曾在英國殖民地錫蘭任外交官。他在自己的回憶錄《Confieso que he vivido: Memorias》中,描述過一段在錫蘭看到的獵象過程:

「…...那天,象欄準備好了。木柵把森林的一部分攔起來。我看見第一頭象通過一條狹窄通道走進去,才發覺牠已被圍困;但已經晚了。幾百頭象都從這條狹窄的死通道往前走。將近500頭大象進退不得。……」

「……突然,兩個馴獸師騎在兩頭被馴養的大象進去了。這兩頭馴養的大象像普通警察那樣採取行動。牠們走到被俘野象兩側,用長鼻子打牠,幫助制伏牠,使牠老實不動。這時獵人用粗索把牠的一條後腿拴到一棵粗壯的大樹上去。就這樣,野象一頭一頭都被降伏了。……」

Neruda所指何事,相信很多人都明白。但在一個腦筋迷糊的社會,已經沒甚麼人能有反思的能力。你到底會選擇沈淪墮落,做犀牛大象;還是堅持做一個人,向港女文化說不?

高行健說,還有一條出路,叫做逃亡。

Tuesday, August 07, 2007

安全

我深知道,貼英文的文章當然是趕客的了,回應也會欠奉,這也是我英文Blog長期無人問津的原因。不過一不離二,還是想把切題的《Security of Love》貼過來。回看兩年前的文章,可能是英文的關係,還是寫得比現在委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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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curity of Love

I write this article partly to correct some mistakes. Everyone needs security of love, but most of the people don't understand the problems and they don't understand the way to secure their relationships.

If you hide your boyfriend somewhere in Tin Shui Wai, remove his cell phone and lock him in a house with the finest Swiss door locks, then tell other girls to seduce him. That is not security. That is obscurity. On the other hand, if you put your boyfriend in LKF, let him surrounds himself by a hundred hot girls, allow him to flirt with them – and they still cannot sleep with him – that is security.

If the invulnerability of your relationship relies on the fact that other girls have no chance to touch your boyfriend, you are sunk. If you believe that keeping your boyfriend in a secret place improves the security of your relationship more than letting other girls to know him, you are wrong. And if you think that doing this then someone will never get your boyfriend, you are naïve. The most secure boyfriends you have are the ones made public, that they have been seduced for years, and are still unbreakable.

Security of love is both a feeling and a reality. We are secure when we feel that our relationship is protected from harm, free from dangers, and safe from attack. In this way, security is merely a state of mind. But there is the reality of security as well. The reality has nothing do with how we feel. Our relationship is secure when it is actually being protected. We need to feel in control and positive and not harried and fearful for security to have much of a positive effect on our relationship. But it is nonetheless important to ground that feeling of security in the reality of security, and not merely in placebos.

In some ways, this is analogous to health. If you went to the doctor because you had a badly damaged leg, she would not pretend that she could return your leg to its undamaged state if she couldn't. She would tell you the truth, describe your treatment options, and help you choose the one that is best for you, Ignoring reality is not an effective way to get healthier, or smarter, or safer, even though it might temporarily make you feel better.

Feeling and reality often contradict each other. In statistics there are type I and type II errors. Type I error: You feel that your boyfriend is faithful when he actually is not. Type II error: You feel that your boyfriend is unfaithful when he actually doesn't do anything wrong. Ironically, most of your friends would tell you to be careful of type I error, which causes you to make type II error as a consequence, and ultimately becomes a self-fulfilling prophecy.

The Countermeasures

Security of love is a tax on the honest.

If it weren't for attacks, our lives would be a whole lot easier. In a world where every boyfriend was completely honorable and faithful all of the time, and every other girl would have no interest to sleep with your boyfriend, everything you bought and did would be cheaper. You wouldn't have to pay for Swiss door locks, for instance. There would be no countermeasures, because your boyfriend would never consider going where he was not supposed to go or doing what he was not allowed to do. You wouldn't have to check his emails, SMS messages, phone records, or ICQ history. You wouldn't have to call him every 30mins to locate his position. You wouldn't have to modify your behavior based on risks of your relationship, because there would be none.

But that's not the world we live in. Security of love permeates everything you do and supports your life in innumerable ways. Thus, you constantly making countermeasures (or trade-offs, I will go into details later), whether you're conscious of them or not: large and small, personal and social. All the countermeasures are, in some way, about prevention. But prevention of what, exactly? It is about preventing adverse consequences to your relationship from the intentional and unwarranted actions of others. (Note that: it concerns itself with intentional actions. Protecting your boyfriend from car accidents is safety, not security.)

"Trade-off" really is the right word to describe the countermeasures. Every one of us, every day of our lives, makes security trade-offs. When you brush your teeth in the morning, you're making a security trade-off: the time spent brushing in exchange for a small amount of security against tooth decay. When you lock your boyfriend in a house, you're making a trade-off: the inconvenience of carrying and using a key in exchange for some security against other girls. You call him every 30mins, you check his emails and ICQ messages, all these things you do, you are exchanging something to protect your relationship.

Unfortunately, many countermeasures are ineffective. Either they do not prevent adverse consequences to your relationship from the intentional and unwarranted actions of people, or the trade-offs simply aren't worth it. In general, countermeasures can fail in two completely different ways. The first way is that they can fail in the face of an attack. The door locks fail to keep your boyfriend inside, or your source in his company fails to feed you any information. These are passive failures: The countermeasure fails to take action when it should. A countermeasure can also fail by doing what it's supposed to do, but at the wrong time. The door locks keep you from entering your boyfriend’s house, or your source in his company feeds you false information. These are active failures: The countermeasure fails by taking action when it shouldn't.

In most of the cases, active failures are more frequent than passive failures. Countermeasures continually affect the normal functionality of your life, while they only occasionally affect attackers (other girls). This magnifies the effects of active failures, and the impact security systems have on the innocent. Countermeasures with passive failures are simply less effective: They only occasionally succeed in the face of an attack. Countermeasures with a relatively high rate of active failures are almost always more trouble than they're worth because of the high rate of false alarms.

Imagine a door lock that bars people from entering their own home. No matter how effective it is at stopping burglars, people would not tolerate it.

Nor would a faithful boyfriend who receives your location check every 30mins.

The Berlin Wall

Security of love is a game with no beginning and no ending, no winner and no loser. It's a mistake to think that security is an achievable, fixed, static state. It's simply not possible to get security of love right once and for all, because the meaning of "right" is constantly changing. This situation has been with us since we humans started forming communities, and it's likely to be with us as long as we continue to be human.

An important precept is to expect both passive and active failures. No matter how good your countermeasure is, it will fail. And no matter how good your boyfriend is, he will break. These facts have been proven again and again throughout human history, and there's no reason to believe it will ever change. "Unbreakable," "absolute," and "impenetrable" are all words that make no sense when discussing love. If you hear them, you can be sure you're listening to someone who doesn't understand love or is trying to hoodwink you. Your boyfriend would remain loyal to you for 20 years before he sleeps with another girl. Good relationships are those in anticipation of possible failures. You can't win. You just make other girls' seductions as hard as possible, and contain the damage.

Consider this example: The Berlin Wall was one of the most secure systems ever built in human history. It has presented impressive series of countermeasures. As you read through the list, notice the defense in depth, the combination of prevention, detection, and response, and the overall resilience of the security system. From east to west, there were:

- 302 watchtowers, with armed East German guards.
- An initial barrier, either a 12-foot-all smooth concrete wall or a 10- to 13-foot-high wire-mesh fence. The wall was intermittently outfitted with some kind of electronic warning device.
- A field of steel stakes, planted in the ground, known as Stalin’s Grass.
- Barbed wire entanglements.
- 20 bunkers scattered along the perimeter.
- Hundreds of leashed guard dogs running alone a rail.
- A 20- to 50-foot strip of sand-covered earth, designed to reveal footprints of anyone crossing. This strip was also mined.
- A ditch, 10 to 16 feet deep, designed to stop any vehicles that got that far.
- A road with specially designed noiseless armed patrol vehicles.
- An electric fence six and a half feet high, outfitted with either acoustic or optical alarms.
- A narrow band of barren land, called the Death Strip.
- A final barrier, a concrete wall between 11.5 and 13 feet high. An asbestos cement tube topped this wall, designed to prevent escapes from grabbing hold of the top. This is the wall that was graffiti-covered on the Western side, the one featured on the nightly news worldwide.

Despite this interwoven system of protection, detection, and response, throughout its half-century history people tried numerous ways to attack it. Some flew over the wall. Some tunneled under it. Many died in the attempt, but thousands of people still managed to escape Eastern Europe. It's worth repeating: No countermeasure is perfect, unlimited in its capabilities, completely and permanently impervious to attack. No such countermeasure exists, and, I would argue, no such countermeasure will ever exist.

One last question still remains: Why did the people risk their life in attempts of escaping Eastern Europe? Perhaps this is the question which the designers of the Berlin Wall system had never considered. Perhaps this question was far beyond their knowledge, or they simply didn't care. But everything must have a reason.

In some sense, it was again a "trade-off" problem. The people in Eastern Europe risked their life in exchange of something – the hope of a better life. On the other side of the Wall, they would have cars, they would have refrigerators, they would have TV sets, and most importantly, they would have freed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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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安全的關係,無可否認,對每個人來說都非常重要。但有些人,例如港女,會花無比的時間,心思,毅力,去建構和操控一段在她的觀念上認為是安全的關係。而很多時候,這些努力往往是白費的,因為她們根本不明白安全關係的真諦,她們只是在欺騙自己,不斷製造一個自以為安全的幻覺。

「為何柏林圍牆是由東方所建?」每一次,有港女說道如何有效地管著自己男友時,我都拿這條問題來問她。但這對她們來說,簡直是千古懸案,永遠都不會明白。

這是因為,逃亡只會在東邊發生。

一個政府需要用一幅圍牆來阻止自己的人民逃亡,這說明了他們對自己的管治沒有信心,他們清楚知道自己的人民在這邊生活得不好,才會這樣做。逃亡只會在東邊發生。柏林西邊的政府,便從來不需要建造一幅牆,來阻止它的國民逃到東方。一個擁有正常頭腦的人會想:既然如此,那政府便應該投入更多的資源,去改善人民的生活,從而留著他們。可是東邊的政府並沒有這樣做,他們的思維,是東方式的。他們在半個世紀間,花了無數的時間,金錢,人力,物力,雇用了9萬名秘密警察和18萬名線民,同時建構了一個曾是人類歷史上保安最嚴密的圍牆系統,來阻止它的國民逃亡--而不是讓人民生活得更好。諷刺的是,歷史後來證明了這系統並非很有效,很多人還是逃掉了。東方政府的努力,並沒投放在合適的地方。

兩年前我寫《Security of Love》這篇文章的時候,《竊聽者》(《Das Leben der Anderen》)這部電影還沒面世。看過這部電影後,你會更加感受到,人生的追求,並非只有物質生活而已。電影裡的兩名主角,Wiesler和Dreyman,都是建制內的人物,在當時東德國內,已是擁有相對富足的生活。但他們還是反抗了,為什麼?這是因為對《好人嗚奏曲》所產生的共嗚,令人對生命的美和善有所追求。這是因為讀了Bertolt Brecht的詩,在面對不義的強權時,產生了抵抗的勇氣。人生除了對物資生活外,還會對自由的空氣有所嚮往。可以想像,即使東德和西德的生活水平完全一樣,但只要圍牆建起了,還是會有一批批的人冒著生命危險逃過去。

「為何柏林圍牆是由東方所建?」這個問題只要解開了,一切關於安全關係的問題都會迎刃而解。但港女就是解不開,因為她們的思維模式,本來就是東方的。

Thursday, August 02, 2007

兩難

兩年前在英文Blog寫了篇文章,剛剛重讀一遍,覺得拿來這邊,也很切題。本來想翻譯為中文,但最後覺得還是英文比較原汁原味。那時並未打算怒插港女,但也有了些微痕跡。希望有相似經歷的人,能看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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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ver's Dilemma

1. Introduction
John Louis von Neumann was a mathematician who got a first degree in chemistry and yet wrote a book on quantum physics and participated in the development of hydrogen bomb, though his most significant contribution in history was of computer science. This paper, however, is about his idea that revolutionized economics [1][2].

Von Neumann once thought that the Cold War was just a simple two person game [3]. That is, the total benefit to the US and USSR in this game, for every combination of strategies, always adds to zero. More specifically, one side benefits only at the expense of the other. (He was wrong in some sense. It was actually a non-zero-sum game that neither side dared to push the button and eventually achieved a win-win situation)


"If people do not believe that mathematics is simple, it is only because they do not realize how complicated life is."
-- John Louis von Neumann

As a scholar, I spent almost 10 years on researching the economical behaviors of love. I was surprised to discover that the game of love itself is actually economics; and it is not about paying dinner or buying LV for your girlfriends. I thus write this paper as a conclusion of my 10 year research work and present the concept of the Lover's Dilemma.

Love is a simple two person game. In this game, as in chess or many others, it is assumed that each individual player is trying to maximize his or her own advantage, without concern for the well-being of the other player. The equilibrium for this type of game does not lead to optimums. Even though they may cooperate to achieve a better overall result of the game, they would still choose to act individually. This is the heart of the dilemma.

2. The Dilemma
The Lover's Dilemma is as follows: The lovers, A and B, are in a trouble relationship. It is not necessary to assume that both players in this game are completely selfish and that their only goal is to maximize their own satisfaction. They want the relationship continues without losing their personal pride and emotional dignity. One may ask for break-up, strategically, and thus showing one-sided influence towards the relationship. Nevertheless, such request might end up being fulfilled and they would lose their lover.


Table 1: The Lover's Dilemma in "Win-Win" Terminology

It can be summarized thus: If one asks for break-up and the other begs for continuing the relationship, the beggar loses his pride but is able to get back to his lover. If both agree to continue, they stay together still but lose the chance of showing one-sided influence towards each other. If they both ask for break-up, the relationship ends but they can still maintain their pride and dignity. To most of the players, self satisfaction is more important than the relationship itself. Therefore being a beggar is the worst case which they would try very hard to avoid.

3. Discussions
It is not difficult to realize that this is a non-zero-sum two person game. Specifically, a gain by one player does not necessarily correspond with a loss by another. If only they could both agree to continue the relationship, they would both be better off; however, from a game theorist's point of view, their best play is to request break-up. I am going to discuss the details in this section.

Each player has two options. The outcome of each choice depends on the choice of the other player. However, neither player knows the choice of his or her lover. Even if they were able to talk to each other, neither could be sure that they could trust the other. Assuming the player A is rationally working out his best move. If his partner wants to continue, according to the above table, his best move is to make a strategical break-up request as he then is able to achieve maximum advantage instead of actually ending the relationship. If his partner asks for break-up, his best move is still to break up, as by doing so he receives a relatively better situation than being a beggar. At the same time, player B thinking rationally would also have arrived at the same conclusion and therefore will request for break-up. Thus in a game of love played once by two rational players both will request for ending the relationship.

If reasoned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the optimal interest of the group of the couple, the correct outcome would be for both players to continue their relationship, as this would minimize total lost of the group. Any other decision would be worse for the two lovers considered together. However by each following their selfish interests, the players each receive a bad result.

4. Conclusions
If only a player could sacrifice the personal pride and emotional dignity for his or her lover, if only each of them could be sure that the other player would make the same sacrifice, if only they could concern each others, they would both agree to continue their relationship and achieve a better overall result. However, such a sacrifice cannot exist, as it is vulnerable to the treachery of selfish individuals, which we assumed our players to be. Therein lays the true beauty and the maddening paradox of this game of love.

Von Neumann once said: "If people do not believe that mathematics is simple, it is only because they do not realize how complicated life is." I realized, through mathematics, that life is fairly simple, too. At least to many people, the game of love itself is actually as simple as school level calculation.

5. Future Work
I am currently working on the Iterated Lover's Dilemma which means that the game is played repeatedly. Thus each player has an opportunity to "punish" the other player for previous selfish play. Mutual cooperation in the game may then arise as an equilibrium outcome. The incentive to be selfish may then overcome by the threat of punishment, leading to the possibility of a cooperative outcome.

6. Acknowledgements
This work is with help of many people. In particular, I would like to express my greatest gratitude towards my ex girlfriends. Without the invaluable lessons they taught me, this paper would not have been possible. Through the rest of my days, I shall remember their support with greatest appreciation.

7. References
[1] J. von Neumann, "Zur Theorie der Gesellschaftsspiele", Mathematicsche Annalen, Vol. 100, No. 1, Pages 295-320, 1928

[2] J. von Neumann and O. Morgenstern, "Theory of Games and Economic Behavior", 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 1944

[3] W. Poundstone, "Prisoner's Dilemma: John Von Neumann, Game Theory and the Puzzle of the Bomb", Anchor Books, 19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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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畢這篇論文不久,有港女看了之後回應道:「扯,分手咪分手囉,攪咁多野做乜遮。」聞之,唯有心中苦笑。其實以本網看倌水準之高,不需解題,當能read between lines。不過為了照顧其他人,補充一下也好。

在過去一個世紀以來,新古典經濟學(Neoclassical Economics),遊戲理論,大行其道。強調理性選擇,強調個人,強調追求利益最大化,這些都已成為現今國際社會之普世價值。芝加哥學院的經濟學家教導我們,嘗試用有形之手去干預市場,製造「共富」,反而會幫倒忙,變成「共貧」。所以,邪惡帝國蘇聯滅亡了,人民公社徹底地失敗了,所以,抵制麥當勞,星巴克,迪士尼那些剝削工人的跨國企業,反會令工人更艱苦。非理性的小資產階級溫情主義行為,面對理性之市場,通通都不成氣候。而每個個體在不斷追求自己的利益最大化,反而能夠共榮。

香港過去幾十年的成功,完全依賴此等市場邏輯,因此亦差不多成了佛利民心中之烏托邦。理性選擇,個人利益最大化,通通是香港人的核心價值,是我們血液裡的DNA。而這些概念,亦直接滲透進愛情的角力遊戲中。別以為港女是非理性的動物,很多時候,她們只是故意讓自己非理性,而當她們選擇理性之時,例如在愛情的角力遊戲之中,港女們是會冷靜得可怕的。

不過,在某些事上機關算盡,結果有時候卻會很諷刺。

Wednesday, July 25, 2007

內外

有一種人相信,天地之間,宇宙萬物,都有內外之分。我就是這種人。

我沒能力證明我是對的,也沒這個必要。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不少時空,地域,背景,學識,都截然不同的人,也同樣相信著這個道理。這些人,包括了莊周,包括了René Descartes,甚至也包括了鄭穎濂。當然,他們都不一定是全對的。

三個月前寫了《高質》那篇文章,引起了一些回響。有人問,你說的那些洋港女生活模式,我也同樣地進行著,難道我很有毛病嗎?我可以答,沒有毛病。即使你吃的,喝的,看的,玩的,和文中所述一模一樣,都沒有毛病。問題並不出自行為;問題之根本,乃源自「內外」。

甚麼是「內」?甚麼是「外」?

在一個遠東的城市,擁有一個洋學位,好像很重要。近年很多人都對海外遙距課程趨之若鶩,但報名之前,他們最關心的,並非課內容是否適合,並非有多少重量級教授會越洋來授課。他們最關心的,是一個諾定咸大學的遙距課程,畢業證書之上,究竟會否同時刻上「香港大學太空學院」這個可怕名詞?因為這個證書上的烙印,是會破壞鍍金學位的價值,讓別人看到金玉之中的敗絮。沒有這個名詞,人們才會安心報名交費,小心謹慎,符合消委會提倡的精明原則。

在同一個城市,我認識另外一個人,他很懶。大學畢業後,跑了去歐洲念研究院,之後回老家找了份大學工作。雖然擁有數個學位,但畢業禮,他從沒去過,證書,也懶得去拿。他所感興趣的,是在大學所獲得的學問,並非一紙證書,亦非畢業袍。他求職面試,從不失手,因為研究的內容和方法,已盡在心中,既不需一紙證明,亦不是沒做過的人可以吹牛亂說。在這個意義上,證書寫上的是「哈佛大學」,還是「哈爾濱佛教大學」,都已經不重要了。

甚麼是「內」?甚麼是「外」?

在一個遠東的城市,能說一嘴流利英語,是身份的象徵。大學在爭吵是否將英語作為法定教學語言,中學生的家長絞盡腦汁要把子女往英中送,至於幼稚園的學生,連母語還未掌握,便要開始投入嚴苛的英語訓練課程。學好英語,在這個城市裡,已經成為原教旨主義的信仰。為甚麼要花莫大的心力學好英語?因為這個城市的政商菁英告訴人們,只要英語好,就能掌握現代知識,就能有國際觀,與「國際接軌」。

聽到這裡,我這個求學時期念中文中學的人,胡塗了。我所認識的是,英語所以能成為霸權語言,是因為有深厚的歷史文化底蘊。使用這種語言的人,曾經發表《大憲章》,限制王權,確立了議會政治和法治精神。使用這種語言的人,曾經提出萬有引力定律,創造了半部微積分,亦為物種的起源作出了解釋,使自然科學的研究掙脫了宗教的枷鎖。使用這種語言的人,勇於冒險,曾經縱橫七海,深入不毛,亦曾向險峰,荒漠,甚至兩極,作出勇敢的挑戰。使用這種語言的人,曾經發明蒸汽機,電燈,電腦,互聯網,帶領了科技的發展,亦曾在哲學思考的領域出類拔粹。現今世代,英語文化的確非常強盛,無庸置疑。問題是,這個遠東城市的人們,是否學了一嘴流利的英語,就能夠學懂法治的理念,擺脫迷信,擁有理性科學的精神,獲得無比的想像力和創造力,建立冒險的勇氣,環球的視野,而且能獨立思考,尖刻批判?

當「國際接軌」被簡化為英語的學習,當你在中環看見那些滿嘴流利英語,卻認為Clubbing高級過落D,Les Misérables是Opera,高行健拿過物理獎的洋港女,請你告訴我,甚麼是「內」,甚麼是「外」?

在一個女人聲討港男的網站中,我看見其中一個討論版,擁有很高雅的名字,叫「置地High Tea」。我的腦海中,立即浮現這樣的畫面:一位貴氣的女士,坐在置地廣場裝修別緻的咖啡館裡,一手翻著《Harper’s BAZAAR》,一手拿著茶匙,優雅地攪拌著杯中的紅茶,感覺好像很中產,品味好像很高尚。但我也禁不住在想,「置地High Tea」,代表怎樣的一種生活模式呢?一個人,如能擁有英國人那種悠閒的心情,放下急速的步伐,在下午五點喝一杯紅茶,看一下書,思索一下人生,High Tea,當真需要在置地嗎?High Tea當真需要在Starbucks,需要在Pacific嗎?不,只要你擁有這種心景,無論你在麥當勞,在茶餐廳,在公司,在家裡,你都可以High Tea。而當你真正明白甚麼是「內」,甚麼是「外」,High Tea,又何需要High Tea?沐浴在這種文化中的人,在那個悠閒的下午,無視恆生指數,不理老闆急Call,無論他喝的是Earl Grey還是龍井,無論他吃的是English Muffins還是港式蛋撻,無論他是在看書,思索,還是休息,他都會怡然自得,舒暢愉快。

從這個角度思考Lonely Planet,你會有新的感覺。一個女子,自己訂了巴黎的機票和酒店,抵步後一頭栽進Printemps和Lafayette瘋狂掃貨,夜晚再到紅磨坊旁的La Loco跳舞,順便結識一個鬼佬,然後在一間俯瞰Champs Élysées全景的房間中跟他作深層次體液交流;這種旅遊模式,是否便能稱之為Lonely Planet呢?不,我很想告訴她,這並非Lonely Planet意義的所在。

一個人,如果只停留在歐美一些華麗的大城市,只懂吃喝玩樂和購物,只會參觀一些官方指定的明勝古蹟,雖然回家時能宣稱自己見多識廣,但她永遠都只是一個Tourist。而懂得Lonely Planet文化的人,是會讓自己成為一個Traveler,告別繁華鬧市,故意選擇一些人煙稀少的目的地,體驗當地的生活文化,享受孤獨和廉價的冒險。Lonely Planet,就是在西伯利亞往歐洲的火車上,你會看到人們怎樣把火車的內壁拆開,再把貨物一件一件地塞進去走私;Lonely Planet,就是在打比郡杳無人煙的森林裡,你會拿著電筒,四處找尋羅馬士兵的足跡;Lonely Planet,就是把美鈔塞在馬雅金字塔那個持槍守衛的手裡,拜託他讓你在塔頂睡一晚,感受二千年的天地靈氣,看看會不會被外星人帶走;Lonely Planet就是,去到荷蘭的鄉郊,看見那些風車乳牛和穿著19世紀女傭服的人,你會毫不感興趣,因為你知道那是旅遊局攪的偽景點,其意義相等於維多利亞港的木帆船。

不,有些朋友可能會抗議,這通通都不是。Lonely Planet,就是觀看事物的角度,生活的修養,思考的方式,當你明白這一點,你在任何地方都可以找到它。Lonely Planet其實,可以是散發出濃烈鹹蝦醬氣息的那個大澳夕陽。

祟洋,是中國人的原罪。150年前,有很多中國人說,要下決心學習西化,努力與國際接軌。可是他們的學習,卻是表面的;他們對西方的態度,是一種夾雜著階級觀念的盲目媚外態度。結果只學懂了型式,失去了靈魂。時至今天,仍有一些人認為,擁有一個洋學位,說一口流利洋文,去置地喝下午茶,交個洋男友,放假去歐洲購物,對本土的電影食物語言文化嗤之以鼻,這種生活模式,就是高品味,會令人羨慕,而且和國際接軌了。其實弔詭地,這種心態,就是這一個半世紀以來國際化寸步難行的根本原因。

一個真正擁有國際視野的年青人,容閎,在150年前回到中國。他看出了中國國際化的根本問題,明白內外的分別。他知道中國所欠缺的,不只是鐵船大炮,不只是電報火車,所以他決心由人的思想和視野開始改造起。但是知音難求,面對泱泱大國的幾億人,他是孤獨的,注定失敗。這令到他的一生,非常痛苦。

Tuesday, July 17, 2007

祖母

我知道,並非自香港開埠便有港女的。上一代的香港女人是怎樣的呢?在人心不古,港女充斥的今天,我想起了祖母的故事。

我的祖母,生於民國年間,那年代的女孩沒機會上學,但她自習識字,亦看過不少書。祖父畢業於耶穌會辦學的九龍華仁書院,英文流利,於法國銀行工作。30年代的香港只有一所香港大學,並非等閒之輩可以入讀,於名校書院畢業的學生,已可視為知識份子了,而且在洋人銀行打工,是鐵飯碗的職業,本應有個小康之家。祖父和祖母成婚於戰雲密布的1940年,爾後誕下一子,但因戰亂而夭折。祖母有個弟弟,香港淪陷時期的某天,他在家裡站在洋台邊眺望街景,那時剛好有一隊日軍經過,可能因為一時技癢,有日兵舉起槍來,「砰」的一聲,把他當場打死,當時祖母在家中,親眼所睹,悲慟不已。1943年,祖父生病,由於香港淪陷時期物資和藥物俱缺乏,於貧困之間,一病不起,過世的時候只有28歲,終其一生,大概沒有買過LV和Tiffany手鍊給祖母,遺下給她的只有三個月大的二兒,也就是我老爹。祖父的雙親,可能是因為中年喪子之痛,香港還未重光,亦已先後離世。一場戰禍,令到兒子,丈夫,弟弟,家翁家姑,俱作古人,就如字面意義一樣,家破人亡矣。

只有二十多歲祖母,帶著襁褓中的老爹,雖然無依無靠,卻沒有像近年一些年少誕子的港女般,覺得孩兒是個負累,為了趕著結識新男友,把他丟在梯間或者後巷垃圾堆中。祖母雖然年輕,但並未改嫁,相信亦未曾試過嚷著要找個養得起她的好男人。戰後,她憑著自己的雙手,在工廠做女工,把老爹撫養成人。她們顚沛流離,曾經住過石硤尾木屋區,但在1953年那場影響深遠的木屋區大火之前已然搬離。多年來,她曾在工廠發生意外,手被機器刺穿,而長久不能工作,亦曾試過因為工作辛勞過度,患上重病,腎臟出現大腫塊,數度和鬼門關擦身而過。還幸老爹孝順,讀書考試從不用她操心。祖母一生篤信基督教,在無數個幽冷的夜晚,究竟她向上帝禱告時說過甚麼,我無從知曉,相信亦不足為外人道。

在祖母過世之前兩年,那時她八十多歲了,清明節時,我陪伴她去墳場拜祭祖父。那天她帶了一包提子汁,來到祖父墓前,她看著他良久,說道:「我知道你鍾意飲提子汁……我以前冇錢買比你飲……而家我買左比你啦……你飲啦……」說著說著,已經淚如雨下,泣不成聲。後來我才知道,祖父彌留之際,曾叫祖母買提子汁給他喝。我並非一個情緒容易波動的人,很多事都冷眼相對,但那一刻,亦不禁心中慟然。一段愛情,陰陽相隔近六十載,仍是那麼銘心刻骨。在2007年的香港,各位是否有信心能找到這種愛情呢?

以上的故事,並非電影情節,亦不是催淚韓劇,全都真實地發生過。其實這亦是很平凡的故事,不少在那個年代的香港活過來的女人,都有差不多的經歷流傳。很多人已經忘記了,香港戰後經濟起飛,除了航運之外,還要靠製造業的興起。工廠女工,曾經一手撐起了香港經濟的半壁江山。那個年代的香港女人,堅強,刻苦,純真,比之今天那些驕奢淫佚,滿床Hello Kitty,終日騎牛找馬等人養的港女,當真彷如隔世。

Monday, July 09, 2007

持平

一直以來都收到很多回應,問我為何只寫港女,應該也批判一下港男,平衡一下。我聞言後一般都不置可否,但今天也想找個機會一談。

我從沒說過港男沒有值得批判的地方,但這個網,叫「怒插港女」,開宗明義,就是不講究政治正確,沒規定要花50%時段在港男身上。這裡亦不是《文化大報》的社評專欄,以為各打五十大板,稱之為持平。

「……我們認為,港女一方面應該停止騎牛找馬,放棄拜金主義,重新思考愛情的真諦,不要以金錢來衡量另一半的價值。而另一方面,港男亦應該振作自新,告別委靡不振的生活,努力工作進修,以顯示自己對愛情和家庭有著承擔的勇氣……」

這種程度的文章,我看了會吐,請恕我寫不出。我一直都跟朋友說,寧看《愛國報》也不看《文化大報》,起碼沒有那種知識份子虛偽,不會以「持平」自居。「那些一小撮親英崇美別有用心的港女」云云,充滿娛樂性,你相信與否,都無關痛癢。

Wednesday, July 04, 2007

咒語

早前又再次離港一段日子,所以久未更新,謹此致歉。

開張以來,收到很多女性「查詢」(說是查詢,還是客氣了一點),問我為何寫這個網。是你女友花光了你的錢嗎?是她為了要找個James類的男人而拋棄你嗎?是你在讀副學士,因為女友進了大學而自卑嗎?這些問題的想像力都很豐富,然而基於責任,我也有必要嘗試解答。這個網的建立,其實是源自以下一件生活小事。

兩年前的冬天,美國友人來港,我帶了他去CC Concert Hall聽香港聖樂團的演出。其實像小弟這種根正苗紅的貧下中農,本應與CC舉辦的小資產階級活動無緣,那晚打腫了臉充胖子,假扮小資,後來果遭天遣。話說開場在即,一眾早到的觀眾都自動排隊,魚貫而入。由於座位早定,排隊乃是形式,只為驗票,既無水晶麻雀派發,亦無精英大師公仔送贈。但偏偏有幾位打扮入時的小姐,高跟鞋在CC的木地板上發出「格格」的聲響,不知因何心急如焚,無視人龍,長驅直進。也許是小弟修為未夠,按捺不住,向當中一位禮貌地說了句:「小姐,唔該排隊丫。」生怕唐突,還補上一個笑容。誰知這輕輕的一句話,在她心中卻像投在Hiroshima的炸彈,引來掀然大波。她向我怒目而視,口中連珠炮發,「仆街啦你﹗」,「咁都唔讓下女仔﹗」,「你係咪男人黎架﹗」。她義正辭嚴地罵著罵著,頭上就像有了聖光照耀,儼然自己比上帝更有資格定義人類的性別。一眾港人洋人,聞聲亦向這個方向投以奇異目光,不知有否令美國友人尷尬,實在過意不去。

我沒有當即拉下褲鏈,在她面前亮出我毛茸茸的那話兒,為上帝找回一點面子。香港這個「國際」都會,擁有把大衛像評為不雅的優良傳統,如果我日後被封膠套,再給明光社蔡志森口誅筆伐,那便嗚呼哀哉。「你係咪男人黎架」這句咒語,彷彿就是港女的必殺技。上文那位無名氏其實只說對了一半,在港女的心目中,不順她意的,豈止不是好男人,簡直便不是男人。你不讓她打尖?「你係咪男人黎架﹗」她逛街你不為她挽袋?「你係咪男人黎架﹗」跟她吃飯你不為她付鈔?「你係咪男人黎架﹗」她在LKF夜浦至凌晨,你不乘的士送她回上水的家?「你係咪男人黎架﹗」有趣的是,這句咒語的確戰無不勝,萬試萬靈。很多男人聽了之後,都乖乖讓路付鈔,彷彿怠慢半刻,自己都會鬍子脫落,胸部隆起,胯下的東西亦會消失無蹤。港女以此為所欲為,橫行多年,咒語一出,誰與爭鋒?

在那個 very moment,就像Big Bang的Time Zero,我決定以筆杆子來探討港女的風釆,此網於焉誕生。至於我那時候的反應,卻是有點發呆。我顧盼四周,想確認一下自己有沒有去錯朗豪坊,因為在CC Concert Hall這個小資地方遇上此等事,實是有點難以置信。看她仍在罵個不停,我便對她淡淡地說了句:「如果我比妳行先,就有d對唔住後面排緊隊既人喎。」她奈何不得,唯有邊罵邊走,和友人往龍尾而去。

數分鐘後,我走進廁所,低頭檢查一下,發覺東西還在,不禁捏了一把汗,暗叫好險﹗

Saturday, June 23, 2007

邏輯

你們這群港男~為什麼會怒插香港的女生~就是因為出於你們的自卑~因為慢慢發現女生的能力已遠遠超越你們這群港男~只會數別人那裡不好不好~那你有想想你自己嗎?你是十全十美嗎?以前的人都會說:好男不與女鬥!這句話你懂嗎?因為會跟女生過不去的~都不是好男!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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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趣有趣。本網開張以來第一次收到比較攻擊性的回應,十分有趣。我從不管制言論,看倌可以按《求饒》一文的回應來看看。「這群港男」云云,從何說起?嘿嘿,在這裡手執筆桿子,插得淋漓盡致的,不多不少,只有區區在下一人而已,大可衝著我而來,無任歡迎。

這位無名氏的回應本來水準欠奉,不過姑念是頭一遭,我特地放在版面以揚其威,同時找個機會跟大家說說邏輯學,也是一樂。我這個網,叫「怒插港女」,並非叫「怒插香港的女生」。我常說一個人讀書識字,應該用功,否則讀書識不了字,差之毫釐,謬之千里,遺害甚深。「港女」和「香港的女生」有何分別?請從第一篇《風釆》讀起,這種程度的問題,本不欲解釋,但藉此機會,曉以邏輯,想來在佛祖面前,亦是一功。以下所書,乃洋人之 Predicate Logic 也,悟者一笑,不悟為妙。

Hx : x 是香港的女生
Kx : x 是港女

本網所述乃是:
∃x(Hx→Kx)

而這位無名氏所理解卻是:
∀x(Hx→Kx)

一個符號的差別,有何玄機?本網看倌水準之高,當已明瞭。無名氏若還不懂,可找本 Colin Allen 和 Michael Hand 合著的《Logic Primer》一讀,MIT出品。其實也不一定讀洋書,中國悠悠數千年文化,對邏輯已有論述。戰國時名家公孫龍,對港女是否香港的女生,早有明辯,千古流傳。

無名氏續道:「只會數別人那裡不好不好~那你有想想你自己嗎?你是十全十美嗎?」原來一個人,是要自身十全十美,才可以說別人不好,這個邏輯,區區孤陋寡聞,從未聽過。不過經深思之後,覺得委實不錯。數千年來,中國官場有種職業,叫禦史言官,專門用來數說皇帝不是,說到痛處,也是殺頭不得,麻煩之極。如果無名氏早生幾年,向當時的皇帝進言,運用其邏輯,明令若非十全十美者,皆不能罵皇帝。如此一來上至唐朝魏徵,下至明朝海瑞,通通都要封嘴,皇帝耳根清靜,實是美事一樁。說回現今社會,那些電台名嘴,專欄作家,長期橫行霸道,對政府政策說三道四,破壞和諧社會。如果無名氏邏輯成立,梁文道陶傑之流,既未十全十美,想來都需要封咪封筆,從此不能再罵政府,實是大有利於施政。更為可惜的是,無名氏邏輯並未於四年前發明﹗2003年七一大遊行,五十萬人上街,群情激憤,批評施政失誤,叫董特首下台。若果當時董特首能在政府總部外面,對著群眾大聲疾呼:「你們只會數人家那裡不好不好~那你們有想想你們自己嗎?你們是十全十美嗎?」五十萬人撫心自問,並未十全十美,實不應說董生不好。當即羞愧自慚,偃旗息鼓而去,急急如喪家之犬,忙忙似漏網之魚。董生出此奇招,一場危機迎刃而解,日後又何需受腳痛下台之苦?可惜可惜。

Saturday, June 16, 2007

求饒

再過幾天,香港回歸十年了。回顧這一年,香港經濟變好,恆指二萬點,政府有數十億盈餘,似乎終於擺脫了十年浩劫。鑒往開來,以這幾年的所見所聞,我本著一個人的良知,忍不住要說幾句話,特別要向港女們,為男人有所請求。

不錯,我是說我要求饒。

中國社會,素來都喜歡宣揚婦女美德。幾千年來,我們一直流傳著孟姜女哭崩長城,祝英台殉情化蝶,楊門女將代夫出征這些故事。雖然未必屬實,但卻象徵著傳統社會對婦女的道德期望。今天的香港禮崩樂壞,這些民間故事的影子,早已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卻盡是一些港女故事。報章雜誌上,各大討論區中,我們經常能夠看到。那些女人既要在男人身上獲得物質利益,亦要在心靈上征服男人,趾高氣揚,頤指氣使。

對那些看不起自己男友學歷低,薪水低,終日騎牛找馬的港女。我不能不向她們誠心誠意地求饒。香港回歸多年,男人生活苦不堪言,既要領杯水車薪的工資,又要讀飲鴆止渴的副學士,學業未成,先債台高築。而且沈痛些說,他們生活所以那麼艱苦,一大部份原因,就是因為有妳們這些港女在那裡鬼混的緣故。他們既要照顧妳們的各種費用,又要受妳們頤指氣使。妳們月事來了,心情不佳,他們也要作為妳們的出氣袋,默默承受。即使妳們去LKF夜浦至凌晨,他們亦要乘的士先送妳們回家才可以走。妳們不知感恩,還到處說他們沒出色,將來養不起妳,要找個好男人。他們為口奔馳,捱兩份工,又要抽空陪妳們,僅餘點點的空閒時間,想看看球賽,玩玩電腦,舒緩一下,竟也被妳們譏為沒品味,隱閉青年。現在香港經濟已有了轉機,在這個關頭,我不能不跪下向港女們說一句:妳們已經混夠了!過去的舊賬都可不算了,中國人有不究既往的雅量,妳們儘可以去嫁個有錢人,嫁個洋漢飛機師,只求妳們不要再混了,讓許多有血性的香港年輕人能重新振作,開展自己的新生活吧!我不得不向妳們乞求,請妳們饒了男人吧!

對於那些狂花男人錢的港女們,這幾年財也發夠了。是她們把鑽石和名牌的價格都抬得那麼高,男人已經吃夠了她們的苦。而她們窮奢極慾,揮金如土,只知一己享樂,早把一切感情都拋諸腦後。現在,我也要誠懇地乞求她們,時至今日,妳們應該罷手,請妳們饒了男人吧!男人既要付妳們的拍拖費,吃飯費,看電影費,唱K費,還要提供LV費,鑽石費,全都要無言承受。妳們在飯後偶爾付一次鈔,卻如皇恩浩蕩,經常宣之於口。其實香港是一個知識型經濟社會,人們多已不靠體力工作,而且女性入大學率早比男性為高,理論上賺錢能力應絕不亞於男人。此時此地,還要花男人錢,要男人供養生活,歸根究底,都是因為懶惰不想工作。妳們這樣昧著良心下去,男人固然受苦,妳們自己也不好過。試看鍾鎮濤,由千萬富翁變成赤貧,甚至破了產,那位花光了他錢的前妻也不見得幸福。榮華富貴,都如一場春夢!無論妳們櫃裡藏了多少個LV,身上帶了多少枚鑽石,過去的算了,財既發夠,趕快收手,請妳們饒了男人吧!

還有那些拖著一班裙下之臣,既不接受,亦不放手的港女們,我也得向她們求饒。妳們嘴裡還仁義道德,說甚麼不想傷害他們,不知怎樣拒絕,其實真正的原因,妳們自己心知肚明。無論是想享有被眾人追求的那種快感,還是想擁有一群隨傳隨到的觀音兵,在購物時能付鈔,挽袋,妳們已經混夠了。男人們被如此玩弄,實在淒苦。他們可能很愚昧,相信精誠所至金石為開,相信死纏爛打可以奪得佳人芳心,但這並非任由妳們利用的藉口。「其實我也覺得你很好啊,只是現階段不想去想戀愛的事」,用這類說話,讓他們心中感受到曙光,吊著他們,實在可恥。若妳們的良知還未完全泯滅,看到他們那種燃起希望的愚蠢表情,應該要懺悔了!要麼接受他們,要麼清楚拒絕他們,天地良心,妳們做得到的,別再跟我裝蒜了。這些年來,利用裙下之臣來撈這種感情和物質的油水,妳們也撈夠了,難道天地間沒有正義,當真不用償還?懺悔的第一步,就先應自己克制無窮的貪慾。放手吧!饒了男人吧!

港女這個名詞,在英治時期,我從未聽過。究竟這是肥彭埋下的地雷,還是老董造成的過失,我無意深究。十年快過去了,展望未來,香港的前途算是有了一絲希望。但若不能除惡去穢,振作自新,男人之苦,還是不能消減。我一面期望我們的政商菁英能為香港開創新局面,同時也不得不誠懇地,向那些為男人百上加斤的港女們求饒。請妳們饒了男人吧。我才疏學淺,沒能力寫一篇字字鏗鏘,擲地有聲的文章,但以上所言,句句出自肺腑,誠摯之心,可昭日月,望諸君明鑒。